甚至,越来越像——正如朱景深本人所惧怕的镜像——现在坐在王座上的父亲了。
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难道都是慕如烟潜移默化的引导所致?
太可怕了……她太可怕了。
邹准终究没将自己书信请父亲回来的真实想法说出来,深入骨髓的正直与清傲不容许他去说出任何会与狡辩混淆的东西。
“因为……我也有自私的一面。”他双唇颤抖着,朝着对面脸色沉静的好友一抹淡然惨笑,便转过身去欲离开了。
“我不知道,现在我的话在你心里还有多大分量……但有些话,我还是要说,”前行几步,他还是忍不住停下脚步,却并未回头,“今天她让白晏在场,不是为了测朱士玮的忠诚,而是在试你的底线。为了今日事,若你还不与她翻脸,她便知道了你的底线,吃定你了。”
身后的朱景深并没有说话。
邹准站在原地背朝着好友,微微颔首,看到地上惨淡的日影,苦笑一声:“而不管你到底最后要什么,主动权,都应该在自己手里。”
说罢,他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
朱士玮即刻踏上了返回东海的行程。
同手下十余人上了快马,心腹下属将一封密信交予他,低声耳语道:“将军,此物……”
这封密函在昨日深夜送到朱府。一看到信上尊贵的家纹,朱士玮眼神一颤,深吸一口气。
打开后,里面除了寥寥几字之外,什么都没有——
“白晏在慕府。”
今日慕如烟设宴,他心思沉重、心怀忐忑地低着头走进慕府。世人传说清漪园旷世绝美,生平第一次得见,可他却连一点观赏的兴致也提不起来。
而当众人一齐走进园中,朱士玮一抬头,便见白晏早就与素羽一同候在露台了。虽是豪族继承人,可这少年身上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