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大皇子加派劳役、残酷镇压的请求,邹准坚决反对,触怒了帝王,以至于早朝众人退去,留他一人长久地跪在这里。
邹准不是不知道情势所迫已无余地还转犹疑,只是他信念所致、职责所在,绝不愿闷声不言。
三殿下当初的规划是对的。根本从一开始就不应该采取海战、驱使劳役。前些日子轻轻松松的胜仗,根本就是敌人的引诱之计,让他们不断地损耗,损耗财政,损耗人心。
而今海岸已破,再加以对民众残暴镇压,外有海敌,内有暴民,南疆大地烈火一触即发,到时候任是谁也不可能再收拾那残局。
从财政来说,不用说每多一个流民,国库就少一份粮饷;军队分拨战力驱使劳役更是劳财伤民,徒增乱象。
这阵子镇西军不知是如何在战,慕如烟曾经牺牲自己为国库搜聚起来的财富,眼看又要被他们败光了。
作为户部的梁柱,邹准只知道,此刻自己必须死守住国库的大门,拼死不能再让局势败落下去了。
可作为户部文官,他在份内提出谏言,却也无法再在他的份内提出更好的办法。
秋日中的大殿一片昏聩,前路惨淡迷茫。
几人对望片刻。
朱士玮知邹准是两位皇子面前的红人,凑上前去笑着对慕如烟道:“方才议事完毕,见陛下面露悦色,想来心情已经开怀不少。陛下宠爱大将军,大将军何不开口为邹大人求情?”
慕如烟听着身侧朱士玮的提议,不为所动,目光依旧凉丝丝地停留在邹准身上。
过了一会儿,她脸上忽然绽出一丝幸灾乐祸的调皮雀跃:“我干嘛要去求情?”
说罢,她就潇洒一甩袖,没心没肺地欢快走了。
凤影自然也头也不回地紧跟而上,很快便不见了踪影。朱士玮也不好再多说什么,给了邹准一个鼓励的眼神,便也自顾自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