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幽望着好友,“对于封锁国道一事,吕威一定会优柔寡断,而以朱士玮的身份又无法令所有将领臣服。从镇东军近日来所有行动的速度来看,皇后肯定下过敕令。”
“可复本就是复本,与伪造只一线之隔的东西,不可能用作呈堂证供。”
“用作呈堂证供的不是这卷轴,而是镇东军众人的反应。”朱景深目露寒光,“除了朱士玮本人,其他人并不会知道正本已毁。看到卷轴的时候,人在极度的慌张与恐惧下,会有什么反应?”
邹准望着换了个人似的三殿下,心中生出深深的忧虑:原来他早知道这是复本,却仍想用这样的方式去一搏。论心智与心胸,这根本就不是往日的他,倒像是走了火入了魔一般。
“你可知你在做什么?你这是逼你父皇当众废后。”
朱景深沉默不语。
“而且这手段可不光彩。”
“这双手反正已经很脏了,不怕更脏些。”
忐忑不安地凝视了会儿桌上扑朔的火烛,邹准用手按住卷轴,抬眼望向好友,沉沉道:“停手吧。”
看好友仍旧静默,邹准继续劝道:“明日朝堂,让镇西军获得南征权便是达成目的,不要再节外生枝了。现在这个局势,军中朝中都不宜伤筋动骨。动皇后等于动国之根本,朝野必受震动。那种破坏力太过强大,后果难以常理计算。覆巢之下,你永远猜不到遭殃的究竟会是谁。我敢打保票,那些臣子乐见镇东军垮台,却从来没想过要动摇皇后。”
“那是她应得的。”
“在朝堂上从来没有什么应得不应得,只有顺应不顺应。你以为你父皇真不知道皇后在染指军队?你以为那些镇东守将为何明知皇后敕令违法却仍旧选择顺从?不过是所有人都在维护自己利益的最大化,在必要的时候睁只眼闭只眼罢了。朝堂的心照不宣看似虚无缥缈,却才是最强大的规则。今日镇东军正是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