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姑娘真是多灾多难,老朽上次就发觉她心思很重,气血淤堵,此番醒来,你们要好生劝她看开些,保持心情舒畅,若一直闷闷不乐,会发展成大毛病的。”
裴砚知这才发现他是上次来过的那个大夫,便点头简洁道:“有劳了。”
大夫说了一堆,只得他这三个字,心知大户人家有许多秘密不愿被外人窥探,便也不再多嘴,取了丸药给穗和服下,又开了药方让阿信照方抓药煎煮。
阿信道了谢,送他出去,酬谢了丰厚的诊金,叮嘱他若有人问起,就说是裴大人犯了胃病。
穗和一直昏睡着,虽然体温有所下降,人却始终没醒。
阿信去抓药煎药,裴砚知只得搬了把椅子坐在床前守着她。
为了方便大夫看诊,屋里多点了几支蜡烛,光线比之前亮了许多,女孩子潮红的脸颊,浓密的长睫,樱红的嘴唇,起伏的胸口,以及散乱在枕上的乌发,全都变得更加清晰,更加乱人心神。
裴砚知闭上眼,摘下腕上的佛珠一颗一颗慢慢拨弄,极力让自己的心平静下来。
他不是十六七岁的毛头小子,他心智成熟,冷静自持,强大的内心足够抵挡许多诱惑。
他正在走的是一条很危险的路,路上阻碍重重,荆棘密布,他不能心软,不能松懈,不能有牵挂,不能有软肋。
父母亲人是生来便有的,他无法舍弃,老师和师弟师妹,是他的责任,他也不能割舍,除此之外,他没有多余的精力照顾任何人,他也没有义务为谁的人生负责。
这样想着,他的心终于慢慢平静下来,就那样靠坐在椅子上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阿信终于端着煮好的汤药走进来,轻声唤他:“大人,药煎好了。”
裴砚知睁开眼,起身站到一旁,让阿信叫穗和起来喝药。
阿信连叫了几声,穗和连眼皮都没动一下,汤匙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