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知道了,让我再想想吧!”穗和忽然觉得一切都是那么索然无味,就连眼前的明媚春光都失去了色彩。
她抽出手,转身离开。
三月末的阳光打在身上,她却感觉不到一点暖意,从皮肤到骨头缝都是冷的。
从状元娘子到粗使丫头,这样的大起大落,她实在承受不起。
裴景修却又追上来,对她叮嘱道:“晚上小叔回来若问起此事,你没想好的话就不要开口,免得惹他不高兴。”
穗和张了张嘴,习惯性的想说一句“知道了”,可话到嘴边却没说,又改口道:“方才那个茶盏不是我打翻的,是宋小姐她……”
“这都不重要。”裴景修不等她说完就截住了她的话,“穗和,不要在意这些小事,就算是你打翻的也没关系,你只要应付好小叔就行了,小叔其实还是挺看重你的。”
“……”穗和没说完的话卡在嗓子眼,吐不出来也咽不下。
她因为那盏茶挨了婆婆的骂,挨了宋小姐的奚落,他却说,这些都不重要。
原来在他眼里,她的委屈根本不重要吗?
好吧!
穗和终于死了为自己辩解的心思,没再理他,加快脚步离开。
从前她看话本子,看到最多的就是“痴情女子真心错付”,难道她也在裴景修身上错付了真心吗?
可裴景修明明是照亮她生命的一道光呀!
穗和越想越伤怀,回到厨房去洗碗,边洗边掉眼泪。
这时,她从外面捡回的小黄狗跑了过来,毛茸茸的爪子搭在她膝头,小脑袋一个劲儿地往她怀里蹭,像是在给她安慰。
“阿黄。”穗和抱起小狗,额头抵着它的小脑袋泣不成声,“阿黄,我和你一样都没人要了。”
远远的,小丫头雀儿看着可怜兮兮的一人一狗,也默默拿袖子擦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