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公爷,您不会以为现在还是几年前,西北各处消息闭塞,边疆将官说什么就是什么的年头吧?”
张懋将笔丢在地上,怒道:“你是说,有人会诬告老夫虚报战功?”
钟德才也不隐晦道:“正是如此。现在西北可到处都是蔡国公的人,他们自诩的公义,其实就是对您的排挤,您要是这么做的话,就等于是落人口实。”
“那要不怎办?总不能让老夫告诉陛下,其实老夫什么事都没做,还没等老夫领兵来,鞑子就都跑了,然后就……”
说到这里,张懋突然不说了。
因为他突然意识到,好像自己做的事,正跟头年里朱晖所做的事逐步吻合。
钟德才道:“公爷,说句不好听的,或许保国公当时也觉得,他做得事也不少,但结果呢?”
“少说废话,你就说现在怎么办,别每次都来说什么大事不妙,老夫难道不知道这仗不好打吗?可总该有人告诉老夫,这事应该怎么解决吧?”
钟德才试探道:“公爷,要不咱也随小公爷那样,带兵进草原……做个样子混混场面事?”
“什么?”
张懋皱眉道,“你就是这么当西席的?告诉老夫领兵进草原?老夫可听说,今年冬天雪可不少,咱这边雪下得不大,但北边可都是大雪漫天,你进到草原,是不想让老夫活着出来了是吗?老夫这把老骨头能经得起折腾吗?”
钟德才道:“那要不您就见见宁夏巡抚,或者是想办法跟那位三边总制的王制台见一面,由他们上奏来为您表功,自说千言不如他人说一句啊。”
张懋也显得很踟躇,却也很是恼火道:“上哪见他们去?带个兵,怎么这么麻烦?”
钟德才叹道:“要是咱打了大胜仗,自然也就没这么麻烦了,谁让鞑子他不露面呢?现在寄希望于小公爷能表现好一些,能在草原破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