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打伞,大雨,早已浇透了他的背脊。
他只穿一件单薄的风衣,在冬夜里背脊依然挺得笔直,他只是静静看着远处,无论黑暗还是白光,深蓝的眼睛里都看不出任何情绪,寒风里,一动不动,单薄微张的肩膀,却像是可以撑起万物。
游离看着他的背影,忽然觉着异常熟悉。
是…隋刃么,怎么可能?
一个冰块一个红日。
他侧过头,沉默一下,忽然惊觉那一瞬他确实觉着他们像的。
不自觉透出的…沧桑。
他低头垫了垫手里的二锅头,忽然开口,“你和隋刃,像。”
亚瑟怔了一下,侧头,笑,“就冲你这句话,我不杀你。”
游离眼前一黑,撑着的伞瞬间在大雨里摇晃了一下,头发顷刻湿透,游离冷冷甩了下头,紧抿起嘴,“一样的自以为是。”
亚瑟大笑,忽然咳起来,咳,背脊仍立的笔直,只是肺,快要炸开。
不想弯腰,他就仰着脖子,看着远处的天色,大口大口地咳喘,呼吸。
喘不过气。
慢慢扬起嘴角,还是笑。
游离沉默一会儿,“不打伞么?”
亚瑟怔一下,大笑,回过头,“凉快啊!”
游离继续乖学生一样冷静克制地打着伞,冷冷地:“这会儿这么开心,上午在林家倒那么霸气。装的吧。”
亚瑟笑的喘不过气,“喂!我说,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很冰块儿啊,然后…一化,就是泼冷水啊?”
游离脸又黑了,闭了闭眼,有种想直接闭目而去的想法。
他确实太累,一下午和亚瑟打了十场。
楼顶,草坪,商场,电梯,楼道,咖啡厅,澡堂,海里,最后是…这里。
每次亚瑟的刀到他脖颈就停下,然后重新…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