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令兵甲胄上都是泥,夹杂着血腥气,一早上便让人心压上了巨石。
“漠北可汗薨,庶子可可伯穆尔上位,率领二十万大军来袭——”
“镇守两淮的穆将军率兵北上驰援,中了埋伏……阵亡。”
“睦州沦陷,漠北连着攻克了怀城,显城。邺城守将徒劳将军拒不投降,战死殉国,漠北攻克邺城,屠了邺城,邺城守军八千壮士全部殉国。”
沈云州静静地听着,眼底的笑意不知道什么时候,褪得一干二净。
反而手中的盘子捏得指节泛白。
“先前邸报怎么说的?”沈云州强压着怒火:“漠北老可汗重病不是一日两日,可可伯穆尔狼子野心也不是一日才有,为何重创如此?”
来人硬着头皮垂下了头,新任的两淮总督是贵妃硬拉上去的潘之洞。
蝇营狗苟媚上瞒下最是厉害,但是陈兵作战,安定一方,却比丁延还不如。
沈云州心里瞬间了然,一切都按照既定的路走,虽说这一日他早有预见,可真来了,他却仍是心续难平。
“备马,入宫。”
他刚说完,又是马嘶鸣声起,一人从马上屁滚尿流下来,连摔了两个跟头,帽子都歪了,却顾不得。
“国、国舅大人安在?”
沈云州没好气道:“还有一口气,死不了。”
“大、大人……不、不好了。漠北、漠北鞑子大举来犯,陛、陛下急诏——”
沈云州听到了身后的开门声。
他本想回头,可最终,他只是将碟子递给了一旁的小二:“给二楼再送一碟酱黄瓜。”
说完,便大步流星地下了楼,门口的胡一已经浑身戒备,站直着身体看着自家大人,随时听令。
沈云州捏了捏手指,声音却是涩然:“熬一碗避子汤,给她。”
说完,甚至连马车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