甫一落座,邸报便被递到他手中,他气定神闲地打开,静静地看完,随手放到了一旁。
倒是魏婴忍不住先开了口:“先前老夫便说丁延不行——”
没等他继续啰嗦,沈国舅抬眼扫了过来:“如今事已至此,说这些又有何用?”
魏婴气结,长叹了一口气。
沈云州下意识捏了捏手指,沉吟道:“两淮是先前晋王的封地,陛下登/基,两淮必有一乱,不过是时间早晚……”
仁帝如释重负,点头如捣蒜:“就是就是——”
魏婴侧目,仁帝坐正身子轻咳一声:“爱卿所言极是。”
“为今之计,老夫亲自票拟,将丁延就地撤职——”
“不可。”沈国舅摇头阻拦:“还没到那一步。”
魏婴吹胡子瞪眼:“连失两地还没到那一步?再这么下去,连失了两淮……”
“魏大人稍安勿躁。”
国舅手指轻敲桌面,“当初让丁延去两淮,也有我的意思……”
他话音落地,仁帝极为感激地看了他一眼。
魏婴则是神色复杂地看着国舅,哼了一声。
沈国舅敛权推人是把好手,先故作姿态推他魏婴的门生,他的门生不行,再顺势让国舅的心腹顶‘’上……
这一手如意算盘打得,算盘珠子都要崩他脸上了。
魏婴越看丰姿俊秀的国舅越是来气:长得人模狗样,浑身插‘了毛便成了猴儿!
数你会算计,就你精!
他越想越气,怒气飙升,对过的国舅却好似视而不见。
再次拿起一旁的邸报在手中揉/捏着,垂下了眼帘静静道:“丁延其人,能力的确是不行。”
魏婴听闻,脸上一副我就说吧的神情,挺直了腰板。
却听国舅又道:“他能力虽不行,却是这个位置上最适合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