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风露,雕栏玉砌,宫廷巍峨,朝/阳被一层五彩光晕所笼罩。
沈云州一袭紫袍拾阶而上,步伐不疾不徐,从容淡定。
人刚到皇极殿外,殿门前候着的内侍大总管金顺离老远小跑着迎了过来:“国舅,您可来了。”
沈云州唔了一声,金顺忙小声道:“通政司一早送来了八百里快报。两淮流寇平乱失利,数日前叛匪连续劫掠了营州、牧州两县,皇上震怒,魏婴魏大人也在……”
沈云州面无表情静静地听着,手指慢慢抚上袖子上暗金条纹的褶皱。
听到魏婴在,他动作一顿,抬眼望来——
金顺苦了脸:“两淮总督丁延是魏大人的门生,先前吏部举荐他时,就被魏大人极力劝阻,陛下执意派他去,如今失了利,魏大人颇为上火……”
口水喷得陛下招架不住啊。
“国舅,这个场面,只有您才能摆平啊。
沈国舅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人走到殿门却抬手不让通传。
里面仁帝如坐针毡,魏婴的大嗓门从三交/六椀菱花窗透出:“丁延虽是老夫的门生,奏章弄文是把好手,可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他不行!马上弯弓,诛凶讨虐,更非他能力所及,让他坐镇两淮,实勉为其难,老夫当初便竭力反对,陛下却一意孤行——”
仁帝一言不发,脾气甚好,连连点头,不时用袖子擦擦脸上被喷的口/水。
门外的国舅看了一眼金顺。
金顺立刻抻着脖子高声道:“国舅求见——”
仁帝如释重负,险些从椅子上跳起相迎。
沈国舅迈入殿门,拜倒行礼:“微臣叩见陛下——”
话没说完,人已拉起:“爱卿快免礼,快坐。”
一旁的魏婴脸色深沉,斜睨了沈云州一眼,嘴里的喋喋不休到底还是停了下来。
沈云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