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茶盏放下。
手忍不住有些抖,气得。
纵然他不想承认,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眼下顶着的是他国舅府的名头。
名义上,算是他的妾室。
她开口就管不认识的人叫爹。
至他于何地?
国舅冷着一张脸,方圆的空气都跟着静了一静。
倒是都看着这仪式出神,纸扎活的火点燃了,熊熊大火下,衬得宋思弦的脸格外的苍白,羸弱。
酒楼里的人忍不住多嘴说了句:“这王员外的闺女长得倒是俊,也不知道在哪雇的——”
一旁的茶盏碎了,边上人捅了他一下:“看热闹就看热闹,别多话。”
直到纸扎活儿烧完了,抬棺的队伍再次出发,临街有不少人,在队伍路过时,将凭吊的东西摆在门口,送上一程。
宋思弦本身是为了钱才揽得活,一开始听说披麻戴孝,她连连摇头拒绝。
刘旺才只一句话:给你加钱!
嘿,这加钱别说是披麻戴孝,这王员外在棺材里诈尸跑了,她都得给抗回来。
因此仪式她是让跪就跪,让哭就哭,情真意切。
本来倒是也没觉得如何,直到起棺时,沿途大大小小的百姓,垂泪,将门口祭奠的果子摆在自己门口。
宋思弦忽然觉得身上抗的幡有些重。
也忽然对身后棺材里的人,莫名地多了一丝敬意。
刘旺才看着周遭相送的百姓,低声跟宋思弦道:“人活一场,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可活着的时候,与人为善,或多或少都会在人心里留下痕迹。”
“京城看似繁华,实则百姓的日子也无非是一日三餐,勉强饱腹。”
“王员外良田百顷,衣食无忧,为人却乐善好施,冬灾施粥,旱灾放粮。街坊邻居虽然不说,但是心里敬佩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