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向他冷冷地点点头。收起钱,磨过车,一溜烟开走了。
四人蹲在草地上,拧开随身携带的盛满清水的塑料壶桶盖,咕咕咚咚喝一阵儿水,抹抹嘴唇抱起臂膀,失神迷惘的眼神环顾四野。
10月的草原,牧草已开始微黄,放眼望去,仍然是绿茵连天。太阳已失去中午时分的热力,凉凉地挂在西天。
互里塞得抬起头,瓦蓝的天,纯净如水,棉絮般的白云悠悠飘浮。他眼光移向远处,不禁脱口而出:“中国的草原太美了。”满是污垢的脸,渐露喜色。
无精打采的长着羊毛般浓密的头发,蓄着小胡子的拉克若拉汗歪着头说:“好个屁!人地两生往哪去呢?”他今年33岁,一股血性男子味儿。
“是呀!上哪呢?”长满络腮大胡子的马斯特阿利摊开两手。
三人的眼光转向戴眼镜的中国翻译。翻译若有所思,表情冷漠。
沉默了。凉风从草原深处吹来,他们顿觉身上一阵寒意,不由得抱紧膀子。
互里塞得微微笑着把200元人民币送到翻译面前。翻译的三角脸堆满笑容把钱收起:“不要慌嘛,大路朝天,各走半边,咱有咱的走法,自有我们的去处。”说着抬起手顺土路往前指。
远处。隐隐约约的村庄上空,升起袅袅炊烟。
三名外国人半张着嘴,眨眨浑黄的眼珠,不约而同道:“有人家。”
翻译嘿嘿笑,往鼻梁上推推眼镜:“到前面村里看看。”
“能行?”互里塞得有点儿疑惑。
“天高皇帝远,只要有这个,没有办不成的事。”翻译拍拍装钱的口袋,一副十拿九稳的神态:“跟我走保证没错。”
四人收拾起行李,蹒跚着向前走去。
红山窑乡水泉子村。村边有片湖水,湖水清澈碧绿,常年有泉水涌出,水泉村大概由此得名。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