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云裳迟疑地摇摇头,只觉得眼前人的瞳孔像夜一样黑,哪怕是烛火都无法照亮,那里面好像装满了过去的诸般痛苦,变成了一个没有尽头的漩涡。
她忽然不敢再看,很拙劣地移开了自己的目光。
秦刈却注意到了,反倒发出很轻的一声笑。
这声笑好像一根羽毛,可以一直抚到人最柔软的心底。温云裳按捺住那一霎那的奇怪心情,躲闪着,连自己都不知道为何要躲闪。
她视线落到那个乌木盒子上,忍不住问,“你要走了,所以特地来取这个吗?”
“是啊,当年我离开周王宫的时候,将一切旧物都烧干净了,只剩下这个。”尔后,秦刈抬起眼,“想看看这是什么东西吗?”
温云裳对上他的眼睛,忽然感到一种不寻常,那是一种坦诚的,没有丝毫伪饰的眼神。
这种眼神出现在任何一个人身上都不奇怪,然而出现在秦刈的脸上,一个假冒他人身份时刻如悬刀剑在顶,一个该是最会伪装的人。
她忽然感到一种轻微的晕眩。
在这种晕眩中,温云裳一本正经地指出,“秦刈,你好像喝醉了。”
说出这话的时候,她却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脸已经被酒意熏染成了微红。
秦刈摇摇头,看着她已经空了的酒杯,似乎意有所指地说,“我没醉,是你已经喝了两杯了。”
“嗯?”温云裳疑惑地发出一个音节。
秦刈却不再多说,只是又为她斟满一杯酒,随后打开了手边的盒子。
下一刻,一种灿亮而温润的光芒从中射出,似乎要照亮整间屋子似的。
那是一块白莹莹的玉石,温腻的表面好比美人的皮肤,和温云裳从前见过的任何一种玉都不一样。
形状天然,只在底部篆刻着一幅赤色的山形图,当秦刈转动玉石时,其底部的颜色竟然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