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央/文
秦国雍都,秦王带着得宠的妃子及一干重臣前往近郊举行春祭,后宫中人空了大半。
冷冷清清的一处宫殿中,只有几处贵重不易移动的摆设还看得出昔日的繁华。妆镜前,郑妃披头散发,婢女们都战战兢兢,不敢上前。
之前给温云裳下毒的惠姑早已在吴国被打入地牢看管起来,一条老命都不知在不在。与此同时,这消息经过这些时日也被人故意传到了秦宫中。
郑姑就站在郑妃身边,酝酿许久也不敢将这事禀上去。
可郑妃开口了,“有消息了吗?”郑妃声音是哑的,昨日韩王后在春祭临行前把她叫去,跪了不知多少时辰,直到现在也膝下疼痛,需得婢女们扶着才能正常行走。
郑妃疲惫地闭上眼睛,从前自己得势时,没少羞辱过无权的韩王后,现如今轮到她了。
韩王后一点儿也不避讳了,这些日子下了狠力气磋磨她,秦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本来就不是多宠爱郑妃。
更何况男人么,最爱的当然是手上的权力。现如今既然要用韩家,当然就要如此,韩国丈是废了,可他手上还有五万兵马呢。
膝盖上的伤又疼起来,像是针刺一般,郑妃紧紧咬住嘴唇,直到血腥味溢了出来。
她想起五岁时白白嫩嫩的公子刈,哭着叫她母妃,可自己还是拨开了他的手,不曾向秦王哀求过一声,更没有向郑国传过一丁点消息去求助。
就那样让那个孩子去大周做了质子。
才五岁啊,去的时候身边只有一个奶娘愿意跟着,还有自己许以金银财帛派过去的一个女婢。
自己当时那么软弱,根本不配当母亲,也许是糟了报应,自那以后秦王也不是没来宠幸过她,可就是再没有诞下一个孩儿。
那孩子要是不恨她才奇怪。
身后,郑姑犹豫半响,嘴唇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