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云裳纳罕地看他一眼,只好吹灭了蜡烛。
床榻上,少半个时辰过去了。
秦刈苦睡不着,他本是想看看温姬的反应,结果却把自己气闷住了。
起初没什么别的意思,只是一时觉得好玩,想看看温姬要是醋起来是什么样的。
秦刈从前在兵营里听到兵士们玩笑时,有一个公士说,一日妻子正在门边梳头,突然听到别人谈论丈夫和女邻居有染,举着牙梳当武器追了他两里地。
这玩笑初听时秦刈甚觉可笑,堂堂一个上战场的七尺男儿竟被妇人手中的牙梳吓退。
可今日他不禁想,温姬也会像这般生气发怒吗?
温姬颇爱美,注重仪态,定然不会行这般泼妇举的。可,吃醋冷脸总该会是有的吧。
灯都熄了,温姬还是不曾提起那两名女子的事。秦刈之前虽没有体会过,可他也知道,女子若是真心喜爱一个人,定然会为这样的事情醋的。
他之前想着,温姬要是实在别扭,他就要告诉她,过几日就把那两名女子弄出宫去,不必在意郑妃。
好让她安心。
可温姬竟然毫不在意,照常服侍他,与他交谈,温顺极了。
天下间怎么会有这样的女子?除非…除非就与自己之前想得一般无二,温姬果然还喜欢着那个青梅竹马的小白脸。
想到这儿,秦刈更加睡不着,靠过去把已经睡得迷迷糊糊的温云裳弄醒。
脱下的衣物随手扔到了帘帐外,心里又拱着火,不禁力气大了点,行事粗鲁,简直像恶狗上身。
良久后他才听见耳朵边上传来小声的啜泣,是温姬在哭,眼泪一滴一滴滑向乌鸦鸦的鬓发。
秦刈借着明灭的烛光,看得隐隐约约,忽然间就不知该如何是好。
是呀,身份有别,温姬又怎么敢向他提起呢?更何谈质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