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遮月,夜幕低垂,带着潮湿泥土气息的凉风吹过层层高墙,把悬在高枝上的几盏灯笼吹得歪歪扭扭。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急匆匆的穿过大门,绕过回廊,还没进屋就不耐烦的单手把披风解下,随手扔给了身后侍从,本来气势汹汹的样子却在跨过门槛后,硬生生憋了一半回去!
梨花桌几旁,自己的夫人把锃亮的宝剑献宝似的“蹭”的一下,递到了他面前!!
一双虎目盯着那三尺青锋,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你...干嘛?”
“不干嘛啊!你看擦得怎么样?不夸我一下吗?”
“......”李息这才长出一口气,小心翼翼地绕过剑锋,气呼呼的把另一个手上的灯笼挂到门口的墙上,道:“明明有侍从跟着我,干什么非让我自己拿一个?白占我一只手就算了,解个披风都废半天劲儿,看我这汗出的,都什么时候了,送披风是怕我冻着?我看你是想热死我!”
李息的夫人,任歆兰,“唰”的一声就把剑收回去,重重的放在桌上,泄气道:“你就不能讲点情趣吗?自己一手提灯,一手半揽披风,吹着小风,慢慢踱回家里,上有明月高悬,下有归家人影,多么温馨的场面?”
李息自顾自的松了发冠,问了两句孩子们的功课就把服侍的人都撵出去了,然后回答道:“嗯,你是在心里挺温馨的,可也不至于把车提前叫回来吧?我要不是搭张家的车,朝霞出来了我也就刚到家,直接跟你看日出多好?”
一身家常湖蓝素衫的任歆兰,把剑好好的放回东窗下的紫檀架子上,闻言才如梦初醒般的拍着大腿歉然道:“哎呀!那是你儿子先回来的,半路把车辕给弄坏了,我忙着派人收拾就忘了喊人去接你!”
“行吧,你还能记着把孩子接回来就不错了。”李息上前摸了摸自己的那把剑,看没什么大问题,这才放下心来,顺手给她薅了根白头发下来,啧啧道:“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