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真是疼惜自己亲外~孙女啊!朕如今如此宠爱卫夫人,你去了只是伺候吗?别是有什么其他遗旨,等将来朕昏庸无能的时候,赐死某人,以防朝纲动荡!”
冉信眼皮都没抬,语气有些不善的回答:“陛下多想了。”
刘彻右手飞快的转着研磨石,直到手指都染上些许墨汁才松手,随意抖了抖,开口就是冰到骨子里的语气:“那就是以后每次朕去永延殿见到你,都能想起她老人家的…谆谆教诲,恐怕还不如去椒房殿吧?如此安排…太皇太后…真是费心了。”
冉信低下头去,一滴眼泪无声无息的砸在地上,“陛下多心了,除了将来到了合适的时机,奴婢可以奉旨出宫归家外,奴婢手里并没有什么其他的遗旨。”
“呵”刘彻攥紧了手中的毛笔,直捏得骨节发白都不松开,他心中冷哼不已,冉信去永延殿就是简单伺候那么简单吗?祖母她…终究还是不肯信任朕,之前她临终之言,原来全都是骗他的。
冉信悠悠的语调响起,一如跟太皇太后禀报时的恭敬,垂首而答,“要说奴婢去的任务,还真有一个,太皇太后说,虽然那个花匠最后没有自荐到她面前,可她还真的发现了一个特别优秀的,但是可惜这辈子看不到那个花匠的成果了,要奴婢仔细看了,回头去祭祀的时候讲给她老人家听!”
“……”刘彻手中毛笔一顿。
冉信却继续语气平稳的说:“陛下若没有别的吩咐,奴婢就去永延殿报道了。”
等冉信离开了宣室殿,刘彻才缓缓站起身来,望着竹简上不知什么时候写出来的那个“柏”字,半天没说话,伫立半晌,肩膀有些僵硬的他,踱到窗前,闭上眼睛,左右晃晃活动了一下脑袋。他觉得过了三十六天的孝期后,真的应该找太常修缮一下殿室了,明明站在屋檐下,脸上却仿佛淋了雨滴一般,湿了一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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