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荡荡的殿宇只余纸张翻动的声音。
这样的静让人觉得可怕,沙漏一分一秒地昭示着时间的流逝,我从未觉得片刻的沉静是这样的尴尬难言,令人不可捉摸。没有君王的恩旨,即便我贵为中宫,也无法稍坐歇息。我低着头静立,除了低头也无事可做,看着金砖上经岁月烙下的细细纹路,看得久了竟有些头晕。
“朕不在的这些时日,难为你帮朕留神着政事,”皇上的语气简短而冷淡,隐约含了几分失望,“可是,你未免也太软弱了些,竟好性地由着那些老臣在你头上作威作福。”
我心中惴惴如大鼓一槌槌用力击落,直觉得口干舌燥,说不出话来。一别数月,陛下只用了短短半日,便将如今的朝堂形势摸了个清楚——之前有陛下视朝,即使臣工轻视于我亦不敢做的太过;可是一旦陛下离宫,以寇准为首的文臣一脉更加肆无忌惮,稍与我有政见不合之处便动辄顶撞,在奏折之中屡屡出言暗讽。
“臣妾愚鲁,辜负了陛下一片期许,”我轻轻吸了一口气,眼中含泪,“可寇相公乃三朝老臣,臣妾一个妇道人家,不敢轻易忤逆……”
皇上将手中的奏折合上,轻嗤一声,随手丢到一边,神情有些颓然冷漠:“寇准一向强势,又傲得很,若主君的手段不够凌厉,才能不令他折服,他便不会为人驱驰。昔年浅芙驯服他,也是颇费了一番心思。以你之能,想要让他低头,还差得远。”
我低头默默不语,尖锐的话语如同两根长针钉入耳中,虽尖锐却也是实情。先皇后之惊才绝艳,犹如皎皎明月,暗夜不染,清辉常在,千百年再难有人能出其右,我实在不能与之相较。
“尽管你与这群老狐狸相斗始终处于下风,但也并不是无一可取之处,”皇上的眼光从奏折上挪开,落在我的脸上,“在他们的施压下,你仍坚持将你庶兄刘美召回京师,便是想多一份助力吧。”
我本能地一个激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