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在他怀中,轻轻地摇头,笑容浅浅,却极美,似在宽慰他,但声音像腊月寒梅,渗着冷意:“抱歉,我不是个好妻子,害你昨夜为我担心。若我真的遂了凶手的意就这样倒下了,你该怎么办才好呢?既然我还活着,我就一定要为祐儿报仇,也要为你好好活着。杀了祐儿的凶手现在在哪里?”
揽着皇后腰间的手臂,皇上突然就收紧了,心口如被千斤重石压制般难受。他何尝不知,以皇后现在的身体去那冰冷的地陵定会熬不住,但他阻拦不得,如果现下皇后不是为子报仇心切的话,恐怕早已倒下。
夫妻连心,皇后瞬间明白皇上所想,目前的身体状况也不允许她去往森冷的地陵,妥协道:“我现下就算有十分心力,也只能使上三分了。你昨夜目不交睫,也是疲惫得很。不如你我今天暂且先养足精神,明日一同前去。”
皇上的眸光温润,轻轻揽她在怀,声音若碎玉断金,清朗低沉:“朕心里一直相信,你会醒过来的。朕的浅芙,那么聪明,怎么会陷进敌人的圈套,做出这种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来呢?”
翌日清晨,经简吟风的汤药治疗和皇上的精心照顾,皇后脸上渐渐有了气血之色,不再像前夜那般苍白。温水净面后,和皇上一起在椒房宫用了早膳。皇上一早就吩咐了椒房宫的小厨房准备了乌鸡汤、血燕窝和红粳米等适合病人调养的食物。皇后虽然胃口极差,但为了有精神调查杀害祐儿的凶手,勉强咽下了几口,便就着容予的手用丝帕擦干净唇角,接过愁予捧着装着漱口茶的玉杯,匆匆漱口。
袭予等到皇后用膳完毕,举着盛放衣服的花梨木雕万福万寿的托盘,请皇后更衣。那是一件浅蓝色银纹百蝶穿花的上衣,腰身紧收,下面是一袭天青绣白山茶的长裙。饶是颜色寡淡如此,皇后还是蹙起了秀眉,只觉得刺目。以往都是袭予专管她的穿着,她不喜艳丽,崇尚简单,袭予也素知她心性。袭予拿来什么,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