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他都拿她没有办法。眼见着郭浅芙右手持杯,拇指和食指捏住酒杯,中指托住底部,其余两指内扣掌心,呈三龙护鼎之势,正欲品鉴,问道:“听侍女们说,你今儿个辰时才回来,这些时日忙什么去了?”
郭浅芙自饮了一口,眉梢一挑,晃着酒杯,掩唇轻笑道:“半月前我打点行装去了杏圣山庄一趟,虽然早已出师,但是师徒之情还是难以割舍的。老头子身子骨还算硬朗,若是我把吟风那不成器的样子说给他听,他立时三刻得气昏过去。”
赵元侃觉得有些不对,问道:“怎么,你和吟风都称呼师父为老头子吗?”
郭浅芙将他那杯梅子酒让了让,示意他酒温可饮,道:“这原不是我们做弟子的主意。是他老人家听到我们恭敬唤他师父时定会横眉瞪眼,怒骂我们随了世人迂腐不中用的那一套了,告诉我们随意称呼,别给他那杏圣山庄沾了书生酸臭气。”
赵元侃不由得瞠目结舌:“令师,还真是……与众不同啊。”说着顺手接过郭浅芙递过来的酒杯,啜饮了一口,便僵在了那里。
诡异的场面并没有持续多久,郭浅芙便“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边笑边捂着嘴,笑得微微有些发咳。
“端给你之前我尝了一口,发现甜腻过了头,但我第一次亲手酿制的梅子酒不能就这样倒掉了事,”郭浅芙拭着眼角笑出的泪花,“方才引着你说了这么多的话,就是让你不经意间接过我的酒,一定得让人尝过才算完呢,不然岂不失了意趣!”
赵元侃澹澹的笑容胜过波光浮曳的清澈明亮,不禁又好气又好笑。从初涉朝局那一刻开始算起,从来只有他算人,不料今日却也被人摆了一道。好一个玲珑剔透的女子,发觉梅子酒味道过甜后竟然不动声色,若无其事地与他攀谈,言语间将他的心绪激得上下起伏,一番话中既有敲打试探,亦有调侃玩笑,此前的暗藏机锋竟都是为这坏坏的简单捉弄而做的铺垫,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