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皎月沉下脸,漆黑眼眸浮出薄薄一层雾气,让人看不清楚所思所想。
试探性问道,“是……安远公主?”
高老艰难出声,“是。”
云皎月眸色深深,神情从难以置信再到浸入无澜的平淡。
时至今日,她才真正透彻地领悟。
何谓李敬之口中,京都之人心思深沉。
霜商和烟景很有分寸,四目相对间,自发退出堂屋。
霜商拎着烧鸽子,命其余婢女拿包裹着烧鸽子的荷叶,去东厨切肉片摆盘,再是径直回房间更衣。
烟景则守在堂屋外,并未让下人靠近。
屋子内,高老眼底的光微微黯淡了一些。
恍惚间开了口,“我继承高家时,已是中年。”
“靠着搜集古玩珍宝的爱好,用祖辈积累下的家底倒买倒卖发迹。”
“当初,我手底下的荣宝斋的生意只局限于京都,并未有今日许多州县都有分店铺子的盛大光景。”
说起往事不由感慨,“七年前,安远公主派人找到了我。”
“她不仅助我在不少州县开铺子,还用自己的势力,打点底下州县官员。”
“就是因为有安远公主这个层面在,荣宝斋生意越做越好。”
云皎月眼角余光捕捉到高老对安远公主的敬重之意。
眉头挑起,难以想象此番敬重,是因隐忍诸多的安远公主而生。
若有所思犹疑出声,“七年前……”
“那时公主才十岁出头,她那么早就开始招兵买马布局势力了?”
高老点了点头,粗粝手掌覆在玫瑰椅扶手上。
抵着站起来,背过身去负手,望向支摘窗外狂风乱舞的庭院。
萧瑟秋景隔着窗纸生动摇曳,呼啸声透过纸间。
“公主殿下并不容易,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