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已经来了一个多月,街道的灌木长出了嫩叶,孩童们会把手抚在这些嫩叶上,沿着牙子的边线,一块砖一块砖地走着,走到路口处的榉树上,他们会宣告着胜利。
我却从未走到那里。
“森绪。”我第一次喊着她的名字,面前的榉树近在咫尺,我停下了脚步,我问她:“如果无论如何,都达不到目标怎么办?”
她侧身看我,无情地说:“你问我干嘛?这个目标你想达到的话那便努力,要是努力过了还达不到,继续也可以,不想继续的话就放弃。反正一切随心,不用管他人想法。老是问他人的意见,最后得到的尽是一些麻烦事。”
“啊?”
“一切随心一切随心。”
她这种极度自我中心的回答是我从未想过的,我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心底的思绪千回百转,我抿抿嘴,却抬不动脚向前走。我又往后看了看,那儿的道路旁还有一个路口,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
我又看向前方的榉树,夏森绪不知道何时走过了马路,站在对面的公交站台,下一班公交便是她回家的车。
我打从心底羡慕夏森绪,她似乎从未迷茫,很明确自己的路。
我又看向身后的路口,我咬咬牙,向前推着自行车。等夏森绪坐上公交走后,我穿过马路,拐进另一条路,修自行车去了。
那天后没多久,我的脚伤痊愈,回归了训练。
后来——
我还是没能回到赛场。
回头看看我的过往,是如此的不堪入目。
“不必这样反感以前的事。”夏森绪唤回我的思绪,她起身,往新泡的茶中加了一些奶茶,“你自己的选择,一味地钻牛角尖没有任何意义。反正无论什么选择都会令自己后悔,偶尔听听他人意见也是给自己多出了另一个选择。”
你当年可不是这样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