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出头一看,正是吐突大监那张老脸,瞬间大怒:“谁他娘的让你进来的!”。
吐突大监陪笑道:“舍人,陛下的旨意,让老奴请你进宫,下人也不敢进来……”。
烦了左右找着趁手的家什,“你他娘的作死!敢往我卧房里闯!”。
吐突大监边退边道:“舍人,咱家是阉人,阉人啊”。
烦了一愣,阉人……
随即吼道:“阉人就能往人家卧房里钻?老子今天挖了你眼珠子!”。
吐突大监边走边道:“舍人,咱家是阉人啊,是陛下的旨意,舍人……”,一直去到门外关上门,又道:“舍人,陛下催的急,还是快些吧”。
烦了一把捂住脸,“这日子没法过了”。
潇潇从被子里钻出头,“噗嗤”笑道:“陛下对郎君还真是待如子侄,竟然派了吐突大监来”。
烦了脸色一沉,“还笑,刚才没被那死太监看到哪吧?”。
潇潇道:“没有,他是阉人……”。
“阉人也不行!”。
阴着脸上车去往大明宫,看他脸色不好,吐突大监又往旁边挪了挪,“舍人,咱家不想来叨扰,是陛下的旨意,说舍人未起就掀被子……”。
烦了对老李的操作心服口服,堂堂皇帝竟然派宦官去掀大臣的被窝,真是天下奇闻。
进到紫宸殿,老李和表弟都在,还有许久未见的老牛和李德裕,二人齐齐躬身行礼,“郎君”,神色恭敬。
老李不禁暗叹,他对牛李已经很熟悉,两人都有宰辅之才,也一样心高气傲,行事风格却迥异。
老牛坚持原则更加稍显古板,李德裕风格更灵活不认死理。也因此经常因政事吵的脸红脖子粗,好在二人能经权衡选出更合适的方案,另一个也能妥协让步,而让步的哪个通常会加一句:若非看在郎君面上,此事定不能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