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其他八十七间房时那么的所向披靡。
晨沐是朱先生每天早上的必修课,无论刮风下雨,还是雪飘霜打,鸡叫第三遍他必定要去东山顶上站桩。
朱獾手提畚斗下意识抬头张望,老宅第八十八间房灰色的屋檐上一只雀儿左右环顾,似乎发现朱獾看它,迅即飞起,随后有星星点点的白沫儿飘下。
“罗襟湿未干,又是凄凉雪。”朗诵声中朱先生一手轻摇折扇一手指捏剥皮耗子出现在门口。
朱獾不知她抬头的一瞬大门如何得以打开?犹疑间,“噗”一声,一只剥皮耗子稳稳落在朱獾的畚斗里。
朱獾低头见耗子同样鲜血淋淋,同样气息未尽,心尖尖掠过一丝从未有过的哀伤,抬头想问一句朱先生,大门已经关上,关得严严实实。
白沫儿变成雪粒子,一粒粒砸在朱獾的头上,成为热腾腾的水雾往上蒸腾。
当朱獾手提满满一畚斗剥皮耗子回到自己的家,漫天大雪飞舞,顷刻间染白老宅。
老宅房外不见一人,静寂中朱獾清晰地感受到一股逼仄一股惊悚从八十八间房中铺天盖地向她挤压过来。
剥皮耗子堆在畚斗里已无气息,殷红的血和大雪的白对比鲜明,明晃晃似一把锋利的匕首直刺朱獾的心窝。
朱獾第二次感受到这窒息,上一次还是她自己身上第一次来血的时候,可怕得令她好想结束自己的性命。
朱獾手捂胸口坐在门槛上,她不敢回自己的房,怕畚斗里的耗子被老娘倒掉,怕拿畚斗里的耗子进自己的房那一个影子又会出现。她只有静静地等待,等待天黑,等待深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