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杯中酒,李奎勇把常四爷的酒倒在了墓前。
“后天我就要去陕北了,咱们爷俩儿天各一方、阴阳两别,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来看您,我再敬您一杯。”
李奎勇拭去眼角的泪水,把酒满上又一饮而尽。“您老人家也干了,咱们今儿个喝个痛快!”
“常爷,我给您说心里话,我当初找您其实没憋着好屁。我啊,就是冲您的房子去的。没办法,家里穷啊!
我爸走的早,我妈没工作,家里六个孩子要养活,全靠我这个长子撑着。有时候我觉得活着可真踏马的累。”
“可是我不敢死也不能死!我死了,我妈和我的弟弟妹妹们该咋办?!穷人家的孩子活着可真难。常爷,您应该不会怪我吧。”
李奎勇在常四爷的墓前吐露心声,不一会儿一瓶酒就见底了。“常爷,我走了。您老人家如果在天有灵就多保佑我,要不然我还扒您的裤衩。”
中午一觉睡起来,李奎勇看见小六在纸上写写画画的。“哥,咱们只带了一把手电筒,你看需不需要再买一把。还有那些锅碗瓢盆,咱们怎么带过去。”
李奎勇伸了个懒腰,“锅碗瓢盆的事儿交给我,你就不用管了。晚上咱们再去晓市看看。”
儿行千里母担忧,随着上山下乡时间的临近,德胜门外北晓市的人流也多了起来。家长们想给孩子带的东西在合作社买不到,就都来晓市碰运气。
李奎勇推着自行车在前边转悠,小六胸前的军挎塞得满满当当,手里拎着两条鱼和一条五花肉,在后边颠儿颠儿的跟着。
买东西的人多了,卖东西的各路牛鬼蛇神也都冒了出来。平时难得一见的猪肉、花生油、茶叶等物资都有得卖,甚至还有卖手表和收音机的。
李奎勇远远就看到了稀罕物儿,有个农民打扮的人在卖小鸡仔。李奎勇凑了过去,“老乡,鸡仔怎么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