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梓荞像是被火烫着了一般,蓦地收回手。
她脑海里怎么会出现刚才的画面?
在她的记忆里,荣灏舟向来沉稳淡定,很少有发火的时候,好像很少有什么事情,能真正激起他的情绪。
是什么事情值得他发怒,动手砸了她的古筝?
身前的古筝和脑海里那把躺在地上,面目全非的古筝,重叠在一起。
两把古筝无疑是同一把。
修复之后,还是有毁损的痕迹,怎么都遮不住。
脑海里的画面,应该不是凭空想象出来的,而是实打实发生过。
秦梓荞的目光,落在荣灏舟的手上。
骨节分明的干净手指,被木板或者琴弦割伤沁出鲜血时,一定很疼。
秦梓荞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大掌生生扯住,密密麻麻地疼。
她捏住荣灏舟的手,翻来覆去查看指腹的位置,倒是没什么受过伤的痕迹。
他的大掌被她的小手紧紧地握着,掌心微热,心尖跟着一阵一阵发烫。
她是想起了什么?
荣灏舟的心脏剧烈地跳动,几乎要呼之欲出,他稳了稳心神,反手握住她的手,垂眸看向她,强装镇定:“怎么了?”
秦梓荞仰起头,明亮的灯光,投射在荣灏舟身上,他整个人站在灯光之下,她能看清他脸上的每一个表情。
他好像有些紧张。
她想了想,指着古筝前岳山处的裂缝,婉转地问他:“这个地方为什么有裂缝呀?”
她没有像脑海里的那个她一样,猩红着眼睛质问他,凭什么砸她的古筝。
那样刺耳的问话,太伤感情,心高气傲的荣灏舟多半无法接受。
荣灏舟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
其实不用看,他都知道裂缝所在的位置。
这是一道显而易见的裂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