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欢本来想开口宽慰他两句的。
因为时屿白眼眶红的厉害,明明身材高大,却仿佛被潭底的愧疚压弯了脊梁,整个人看着都颓唐了。
她看的心疼,但是一开口,发觉牙齿颤抖的厉害,连句整话都说不出来。
“我、我……”
“哗啦啦”一阵水声响彻,池欢的脊背绷的更厉害了,指尖更是深深陷入时屿白的外套布料中。
剧痛让她眼前阵阵泛白。
“羊水……破了……”
“时屿白,孩子很危险,必须尽快……”
池欢吃力的说完这句话,全身脱力,面色煞白的晕了过去。
她力气耗尽,脖颈绷的弧度松弛的刹那,与之相反,时屿白紧绷的那根心弦彻底崩断了。
他双眸通红,血丝一道道的从眼球中裂开。
“池欢!”
“不准睡!”
“我错了!”
“我真的知道错了!”
“睁开眼看看我!”
他一边慌乱无措的喊着,一边迈开长腿,飞快朝商砚停车的方位疾驰。
一道车灯破开夜色,割裂了昏暗。
时屿白高峻颀长的身形,如一道飓风,瞬间卷到了车前。
他浑身颤抖的厉害,眼尾因为恐惧和激动氤出片片艳红,紧揽着池欢的手臂抖如筛糠,商砚甚至怀疑他某一刻会因为脱力把池欢摔下去。
但是没有。
明明抖成那副德行,时屿白还是倾尽全力的抱着,揽着,仿佛抱着的不是池欢,而是他亟待要失去的整个世界。
“开门!”
这两个字脱口,时屿白整张脸上的肌肉都开始震颤,跳动,扭曲。
痛苦弥漫了他整张脸。
哗啦啦的水正沿着他的手臂滑落,森寒的凉意和巨大的恐慌牢牢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