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她的出走彻底让时屿白的面具碎了,他的脸上再也不复之前的绝情和清冷,潭底闪烁的细碎的光,每一缕都在为她担心着。
她心酸不已。
他一直都是这么想的吗?
所以,哪怕那么好的前途摆在眼前,他说不要就不要了。
只要她。
可是她怎么配得起他的这份深情厚谊?
“嗯……”
尽管有个瞬间,她很想冲入这个男人的怀里,大声的告诉他,她不想管那么多,她只知道和他在一起很幸福很快乐,让其他的一切都见鬼去吧。
她只要他们两情相悦。
可是……
理智阻止了她。
池欢狠狠的掐着拳头,才遏制了冲入他怀里的冲动。
“太晚了,我们休息吧,明天还有好多事情要忙。”
在河边的时候,她把事情都想通了。
她得和时屿白离婚,必须要斩断对他的所有感情,对他狠下心肠来,甚至还得伤害他。
因为只有这样,他才会死心。
他是多傻啊!
哪怕看到了那封举报信,却还是执意不肯离婚,冒着全天下之大不韪也不肯放手。
这样深情的时屿白啊。
想着想着,寒意沿着尾椎骨缓慢攀爬,胸腔里只剩下了酸涩和疼痛。
说完这句话,池欢冷着脸越过他。
时屿白敏锐的察觉到她的情绪不对。
无论如何,她都不该是这样的表情,这样的情绪,这样的脸色。
“你怎么了?”
时屿白跟进屋,阖上门,就是属于他们两个人的独处时光。
“时屿白。”
池欢在灯下静静地看着他峻挺的脸庞,尽管心脏仿佛被尖锥给扎烂一般的疼,她的脸庞却格外的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