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之意。
从阴阳浑图中裴家兄弟浴血一搏生死,至无心云相竟成终局,裴澹月几番失神,已是连哭都哭不出了,哀恸至极反成了一片茫然,喃喃出声:“何以至此……”
她仿佛是在自问己心,却意外听到裴之琰淡淡道:“宗祠列位,皆是如此。”
裴澹月悚然回头,裴之琰抬头看了她一眼,又道:“若无今日,彼……”他以目示意绕鼎而坐的另外三人,又一指点了点自己,“我……”再看向圆璧,“他……”视线绕过一圈重又落回裴澹月身上,“你,莫不如此。”
裴澹月一瞬失言,半晌才迟缓的反应过来:“若无今日?琰叔祖为何有此一说?”
这一遭无需裴之琰答她,空荡殿中三人次第发声,人各一句,却似回响无穷:
“灵箓毁矣!”
“裴氏续矣!”
“此后子子孙孙,代代皆解脱矣!”
裴澹月听音入耳,却艰难入心,迷惘带泪的又看向裴之琰。
裴之琰与续灵传香近百年、只能偶尔勉强开口的另三人不同,数十年的坚持尚未将他心力削尽,也是隐修涧中能与裴澹月正常沟通的仅存一人。相处数日,或因境遇、或是血缘,裴澹月也习惯了一次次寻他求解,才敢确认自己心中猜想。
不过这次裴之琰不为她说明,而是道:“你父叔二人,背负宗祠中所有性命悲啼,终于亲手了结裴家五百年来死局。自此之后,裴氏族人无需再献祭自身以续宗祧。你之责,唯在碧云天;你之重,在今日宗祠之外,再添你父叔同门性命。”他说着话,终于又动了动身子,就在蒲团上直身长跪,然后一揖到底:“宗主,你需担之。”
裴澹月仓惶一颤,捂在胸口的鸿蒙灵璧险些失手跌落,又被她手忙脚乱的抓住了,艰难的开口:“还有二叔……”
裴之琰的目光落在她手中灵璧上,一时不言,只以目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