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云相”便有些恍惚,甚至连一直闷在众人后面的风天末都蓦然心底乱翻五味。但不管二人心中各自是何滋味,裴长恭仍继续道:“碧云天空守无心云相数百年,直到兄长领悟三六之功才得开启之法,此事众人皆晓。不过于三六之功外,云相灵洁气空,自生其性,倒是一直少有人知。”
朱络一只手盖在左脸上,虽然摸不到刺青般的魔纹,但血纹炽热触感鲜明,也烫得他掌心灼痛:“莫非与玄瞳之性相克?”
裴长恭叹了口气:“灵洁之地,本就与玄瞳相异,不然也不能截断魔根拘束魔宝。无心云相因此性更有异处,若无三六之功,唯有内外俱为澄澈时才会自然开启。此是洁性之极,也是你之祸福。”
“祸福……”朱络将这两个字含在嘴里,缓缓咂出了滋味,神色带上几分涩然,“我明白了,师父,我……”他后面的话在看到剑清执一脸失神的模样后便难出口,忽觉肩头一沉,被一柄青玉如意搭了上来,还伴着一声轻哼:“滞于有者,一毫成隔;悟于无者,万法同宗。天下岂有不可复出之桎梏?”
那青玉如意触身,仿佛还带来一串针刺般的细微悸痛,扎得朱络一个激灵,脑子骤然醒神三分。不需回头,他也知身后之人定是缥缈幽人,其人精修雷法,连随身的法器也带着一股净雷辟邪之气。而自身与之一触,便引雷殛,非是对方无礼,而该是因自己体内玄气之故——念头一转至此,朱络终是将后半句话说出了口:“师父,我愿入无心云相修行净魔。”
他俯下身大礼向前方叩拜,面向着裴长恭,还有与其同在一处的裴长仪与……剑清执。
隐修涧中,满面泪痕湿了又干、干了再湿的裴澹月萎坐在蒲团上,痴愣愣望着穹顶圆璧,已说不出什么话来。
她被困在此处,但因圆璧之故,没错过芝峰上这一夜一昼间发生的所有事情。哭也哭过,求也求过,裴之琰却丝毫不为所动,没有半分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