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到了今日拂晓,云床高高停在九霄,将下方问心斋中发生的小插曲看了个全须全尾。朱络默不作声跟着看,他青年时未曾出山先遭祸事,到底蹉跎了这几年,对炼气界的见闻不如剑清执广博,今见裴长仪有意指点,也就开口道:“我见那道长一身仙韵飘飘得很,除了所修乃雷法,也不似什么难缠性子。”
裴长仪又笑了一声:“缥缈幽人少年成名,根性里带着一股狠戾,当年初出茅庐,就曾与你师父大打出手作过一场。”
朱络顿时惊了:“我师父?”
裴长仪眼底都带着笑,像是回忆到了什么年少时有趣的时光,不过却偏不说给朱络听,转了个弯又道:“后来她凡几出手,对敌对己都少留情面,也着实闯下过一些不大不小的祸事。直到雷劈乱风潭惹得天动杀机,才由柳掌教勒令她回青冥洞天清净修心。一修三十年,倒不知她的禁足令何时解了。她既来此,杀星定照叩心峰,当逢大战大乱。”
朱络听得咋舌,就连剑清执也是初闻这段前辈轶事。不过听罢了,心中反而沉了沉:“今日之战,乃是宗主之约。”
裴长仪悠然道:“是我之约,但更是东陆北陆众家派门之约。毕竟玉墀宗其人,魔尊遗传,汇集三脉,这等修为,这等魔头,神龙见首不见尾了多年,难得一遭出现人前,岂能再将其放虎归山,贻害无穷?”
朱络顿觉心眼茫茫,一时间竟无话可说。
剑清执比他沉静得多,沉吟道:“那问心斋前石屏上留名之人……”
裴长仪道:“修者起杀心,更甚于妖鬼。”旋即又笑了笑,“此乃阳谋,谁人不知呢?你知我知众人皆知,连玉墀宗也知。”他伸手点了点远远叩心峰半腰处,山岚浓郁滚若灰云,“你们看,连妖鬼灵邪之属也多有前来暗中围观者,今日这一场死决,必是天下瞩目,天下为证。”
剑清执随之展眼:“妖鬼灵邪?宗主是指刚刚那只未曾现身的鬼魅?”
朱络也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