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劳诸位都为贫道费心,师伯不准我去叩心台也正是这一番好意。”
渡初霜这才去看门前石屏:“你称那位道长为‘师伯’,莫非她便是青冥洞天一直身份神秘深居简出的大长老?”
道其常微顿了下:“……师伯她倒也称不上‘身份神秘’吧……”
“想不到青冥洞天来的竟是缥缈幽人。”
层云之上又有层云,破天之高,如风尽处,不见毫雨,唯有初阳。雪白的云床飘荡于青霄,浓白云气点染着大片细碎金光,天上地下,豁然界分。
裴长仪宽袍大袖,正坐云端,俨然一派高脱俗世大家风范。剑清执与朱络在旁边也各有一个云窝座位,剑清执半垂着眼似下望又似在思忱:“缥缈大长老一向只闻其名难得一见,她今日前来,青冥洞天果然也十分看重叩心台这一战。”
裴长仪哂笑一声:“想来她定然是抱着今日之战不可善了的念头才走这一遭。”说着话视线一一闪过两人,尤其在朱络身上停了停,“缥缈幽人性子暴烈,无关紧要之事倒也不必与她硬碰。”
朱络本有些形态懒散的堆在云窝中,瞧着裴长仪与剑清执一板一眼说话心中只觉十分恍惚。当下局面与不久前两人落在玉墀宗手中被挟持往天地峰时何其肖似,仿佛前一瞬还能见那玉遮覆面人懒散不羁戏谑着二人生死,再一眨眼却又成了以宗主之身端座云床指点门人,乱影交叠足以使人目眩神惊,如处一场荒唐大梦中,全然无从安置己身。
他与剑清执是在离开迷蹊一段时间后才遇见孤身出行的裴长仪,有多少错愕慌乱尴尬难言都在被堂而皇之召上云床后硬生生按捺了下去。一路同行又是数日,裴长仪只在云床静坐,前行方向却始终未改直指叩心峰。如此这般,朱络两人反而不好在这种关键时刻再说问些什么,从小到大几乎刻在了骨血里的宗门得失占了上风,只能默默陪同在侧,将多少说不清理不明的疑虑与质问吞回。
裴长仪这一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