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却更快,已又向后退了两步,振了振衣袖:“我回去了,大小姐莫送。”
这一退,终是退出了昏暗的灯影。灿灿银灯光线落在他的眉目上,乍看与往日一般无二,但在眼角眉梢细微处,却又好似多了几分冷意与决绝。裴澹月的心蓦的失跳了一拍,待要细看,剑清执已干脆利落的转身离开,脚下踏得极快,像是迫不及待要去赶赴什么。裴澹月忽的连作别之话都顾不及说,匆匆喊了一声:“小师叔,记得平平安安回来!”
剑清执脚下一顿,却没应答她什么,冷风卷着翻飞的衣角一转,就消失在了□□的尽头。裴澹月愣在原地,扶着门忡怔半晌,蓦然低头苦笑一声,心懒意懒的推上了门。
夜色深沉,芝峰之上一片寂静。剑清执回到松月清听时,只觉似乎呼啸而过的风声都变小了,唯有自己的心跳一声快过一声,咚咚如同鼓擂。
西天兑内外已无人走动,只有树木摇曳成影。恍惚间,那些大大小小的影子都似活了过来,张牙舞爪的从前从后围追堵截,像要将本不该被剖明的秘密重新掩藏下去。剑清执的脚步不自觉的加快,几乎是一路小跑着冲过了重重包围,蓦一头扎进房里,“砰”的关上了门,也关住了外面一众魑魅魍魉追索的步伐。房中灯光未熄,照出大片暖黄的光晕,明亮的光芒稍稍让人安了心,但手中宝光圆融的千灯帐亦随之漾着淡淡的光晕,剑清执只低头看了一眼,忽然猛的挥手,直接将其扔到了远远的桌子上。大约是由于用力过猛,指尖微微的有些发抖,直到他将右手也握上去,才艰难的止住了。
右掌心被指甲掐出的几个月牙形伤口又开始轻微渗血,细小的血线在掌纹里蜿蜒如蛇,一点点滑向手腕的方向,又渐渐攀上袖口本已干涸的暗痕。剑清执对此全然不觉,仍死死的盯着桌上的千灯帐,直到盯得眼内挣出几条血丝,才忽的自嘲般笑了一声:“想不到一直一无所知的只我罢了!”
他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