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等下回去立刻收拾行囊,咱们连夜就带琼田走。只要回到玉完城,任凭外头是风是雨,也与咱们无关了。”
越九华点头连应,心里倒很有些同情起越琼田来,冲着他的后脑勺丢过去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却忽然一愣,惊讶道:“七叔,那是什么光?”
随着他的问话声,一片清光在土坑中荡起,须臾化作黑白二气,其上幻化出山河百景,若真若幻,一时铺展如画轴,将坑下三人尽数笼在其中。
越山容骤然变了脸色,失声道:“山河梦帙!琼田……”
不待他将话说完,越琼田一指向着光暗流转的山河图景上点落,顿时有混沌之气应手而升,飞旋成束,照定了三人只一闪,便如鸿飞冥冥,光华皆暗,踪迹全无。只剩下轻飘飘一句话落在空中:“容叔、四哥,待我去寻到师父,就……”后面的话戛然而止,没在空寂黑暗的夜色中留下半点痕迹。
房外轻雪微霜,一屏之隔的房间内,却是一片春暖香融的舒适惬意。潺潺乐音如细泉叮咚,洗心洗耳,旷性怡情,妙不可言。
一曲尽了,房中寂静一瞬,似仙音尚在,随即宜诗拍手笑道:“小姐的琴技愈发好了,城主此番请来的先生只怕连三个月都教不满,便又得请辞!”
孤城琅玕跪坐榻上半垂着头细理琴弦,慢声道:“先生教导用心,倾囊相授,岂可随意出言作玩笑谈,此语不可再有。”
宜诗全然不在乎这点不痛不痒的训诫,仍是笑道:“是是是,是我说错了话!不过小姐的琴艺之妙总是真的,任凭怎样的夸赞,也当得起。”
孤城琅玕微微一笑:“你既称妙,妙在何处,你可能说得出?”
宜诗眼珠一转,答得飞快:“婢子拙嘴笨舌的,哪说得明白那些妙处。不过自是有人晓得!”她抬手在端端正正坐在榻下矮杌上的男童肩头轻推一把,“厉小爷听了小姐的曲子几日,眼神都渐有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