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休息。”
越琼田便也含糊应声,随即却忽一个激灵跳起来,一边揉着眼睛,一边就往丹囊中去掏摸。方青衣不明就里,少时就见他捣鼓出好大一堆物件:几层织锦的被褥、数个素纱裹的软缎枕头、还有一大块雪白毛皮,细毛如丝缎,足有一尺长短,一股脑码放到了冰榻上。先前那小小一个蒲团登时被挤去了榻角,又被那雪白皮毛一抖一铺,彻底不见了踪影。越琼田这才仰起脸迷迷糊糊一笑,含糊道:“这般师父坐卧起来才舒适,既非是修行苦行道,总要尽所能将日子打理得舒坦些,才不枉……”他口齿模糊不清,显然困倦已极,一句话还剩了个尾音不曾说完,就又晃晃悠悠爬上面目一新的冰榻,一头扎进软枕香被中。只闻呼吸清浅平稳,已然熟睡。
方青衣仍站在窗边,神色一时复杂莫名,片刻才轻声道:“才不枉千年幽谷空寂后,终能往这红尘之中走过一遭……”
一片似真似幻的业火虚影陡然自他身上燃起,红光一瞬大盛,又随即收敛下去。方青衣漠然抬手,微微一点烧灼之感自握着骨灯的右手传来,分明一簇业火在手中跳跃,烧灼之后却是一缕刻骨阴寒,化作一枚小巧逼真的火焰印记深深镂刻在掌心,深红如血眼,恶毒的窥视着此身神魂深处的果业轮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