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来,越琼田在门口探出半张脸:“师父,我可扰了你休息?”
只这片刻功夫,也不知他打哪寻了些应用之物,重新将自己打理得八分整齐。改以一枚琉璃小冠将鸦羽般头发束了,置身雪庐之中,愈发唇红齿白,品貌俊秀。只是面上仍带着几分恶战后元气折损的惨白,方青衣见了,心中便不由轻叹口气,道:“你且进来,为师正要寻你问话。”
越琼田立刻手快脚快进了屋:“师父是要问今日泥犁洞之事……”他视线一垂,忽的落在那盏残灯上,脱口好奇道,“这是何物?灯……人骨!”
方青衣点头:“是以女子胸骨雕琢的佛灯,此物阴邪,你莫靠近。”
越琼田讶然,又盯了那骨灯几眼:“师父怎会有这般邪物,莫不是从泥犁洞得来?是……偃鬼王的法器?”
“是也不是。”方青衣又将那骨灯翻来覆去看了看,“若没料错,这截胸骨应是取自那名鬼女的尸骸,偃鬼王以此为阵眼引动业火……莫非?”
“莫非什么?”越琼田听得有些头皮发麻,忙道,“可是对师父有碍?这等邪物,不如速速焚化镇压了,免生后患!”
见少年一副恨不得即刻伸手来抢的模样,方青衣脸上反倒带了几许笑意,摇头道:“罢了,此物我自有定夺,你无须担心。你将你们几人今日在泥犁洞中经历说来我听……且慢……你先去榻上坐下,为师为你调复内息。”
越琼田乖乖点头,转身爬上冰榻,登时稍一皱眉又立刻放开,稳稳坐好,闭目运功。方青衣也不近前,一指凭空虚点,一团灵光自头顶洒落,将越琼田全身浸润其中。越琼田顿觉如浸暖泉,百骸脏腑无一处不感熨帖,经脉中因遭反噬落下的那点淤痛不消几个运转就化得干干净净,连带着一股浓郁疲倦之意也在无比的舒适中涌出,功行一周天,尚未睁眼,便先小小打了一个哈欠。
方青衣声音柔和:“你若倦了,便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