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不远处,目光随着一点雪花游移。雪花片刻已消融不见,他却还是仰着头,使劲瞪大了眼睛。一会儿功夫,眼睛四周已红了一圈,微微带了点肿又带了点水汽,煞是可怜。
蓦的眼前一暗,是方青衣转过身,伸手在他肩上拍了拍:“莫已他人错责于己身,朱大行事责不在你,不必过思。”
“师父……”越琼田瘪瘪嘴,有点欲言又止的样子。方青衣看在眼中,只当他仍是自责。更说不定还有许多的懊恼和不自在在心,只怕越是对着自己,心情越难平复,干脆直接指派了功课给他道:“你先在此行功默坐一回,沉淀精神,我去……”
他忽的一顿,随即微微叹了口气,继续道:“我去给你弄点吃的。”
只是才转身,步子还没有迈出去,忽觉垂下的袖摆被轻轻扯了一下,随即后背一热,有带了点试探般的重量贴了上来,环上了两条手臂,并着越琼田小小声叫道:“师父,我……有话想和你说!”
这般的举动,即便是在师徒之间,到底也有些僭越了。但越琼田毕竟还是个身量尚未抽完的少年,做起来倒有几分黏糊糊撒娇的意味、和着些小孩子惴惴不安时寻求依靠的模样。
方青衣算来当真与他相处,不过是自龙山之变后一个多月的时间。四年前的惊鸿一瞥,看在眼中的与其说是玉完城金生玉养的小公子,更不如说是多年前的那一段飞雪寒梅、情深不寿。即便当下两人的缘分,也该是自那一相逢而来。但方青衣却又是最清楚的那个,这一世的越琼田,与昔年的梅君,早已是全然分别的两个存在,再无什么瓜葛。
因此他眼中所见的,皆是不同,越琼田与梅君的每一处不同。从最粗浅的音容笑貌,到最惯常的每一个细小动作,看得久了,便处处都是分别,将两人划分得大相径庭。只是越琼田本有的模样,似乎也被这些不同遮遮盖盖,变得有些模糊。尽心教导,和颜以待,大约是拿出了平生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