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两人又是个举止亲密百无忌惮的关系,从未见过他这般欲言又止模样。登时心中微微一凛,推开他的手转为攀住了肩膊,追问道:“怎么?你若有话便说,难道还要瞒着我不成?”
程北旄支吾了一下,但他本就是个藏不住话的性子,何况面对林栖。一霎的沉默后,忽的双臂一张,仗着身材高大迎面将林栖抱了个结结实实。搂紧了,才将下巴搁在肩颈边上道:“我……不想炼气修行,求大道了。”
“你……”
林栖万没料到他说出这样一句话来,大吃一惊,慌的道:“你怎么……”
只是程北旄立刻又截断了他的话,胳膊上加几分力气,勒得紧紧:“我想了很久了,什么炼气修真,洞彻悟道,本就不是我喜好的路子。自打我被楼主带进沧波楼,不过修刀习武而已,我也只好这一口舞刀弄剑的日子。前些天在三里村见了那位剑修的手段,我便觉得,若能精进武道直到极致,才是合了我的心意,比起终年困在一地甚至一个山洞一间静室里苦修,求一个几百年都求不得的大道,要趣味得多,也有意思得多。”
林栖听到这里,已是彻底惊了,用力吞了两口气,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反复道:“你这般的念头,师父可晓得么?你……你可是当真这样想?要走堕仙修武之道?”
程北旄抱紧着他点头,下巴便一下一下磕在他的肩头:“寻个时机,我自然会找楼主说明。楼主从不曾拘束我什么,想来也是肯的。再者,楼主自己也常说,修行之途,非只孤径,既然当下炼气界中,文武方术种种皆可成道,为何武途一脉便不可?说不得,楼主还要夸赞我几句!”
“你……”林栖当真被他的滔滔不绝堵得无话可说,又定了定神,一点点回想起这段时日程北旄言行间一些细微改变,到底叹了口气,“你想是早有这个打算了吧,那时在三里村,你曾问我,要不要一起离开沧波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