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栖被他摸得身上发痒,扭着一边躲一边轻声笑道:“起来练功了……上次在三里村灰头土脸的回来,纵然师父不说,我还觉得丢人呢!师父前日又把《太霞十二律》的后几篇曲谱传了我,总得勤奋修习不是!”
听他这样说,对面的声音静了静,忽的床榻一阵大动,就见程北旄闭着眼睛也坐了起来,胡乱伸手就去摸堆在床角的衣物:“起了起了,我也同你一块去!这觉有什么好睡的,咱们一道练功去。”
林栖倒也不拦着他,顺势爬起来,盘膝坐在被褥中看他稀里糊涂穿戴,间或还帮忙拉个衣襟递个腰带。直到程北旄差不多收拾妥了,才笑道:“咱们有什么功夫是能一道练的……你要我陪你比划比划刀法不成?”
程北旄立刻将睡眼一睁:“哪个和你比划刀法,你又不会舞刀弄剑!后山那么大一块地面,还不够咱们两个分开折腾的么……还是说,你要自个儿去灵圃?”
“我习音律,自然是去灵圃。”
“噢……”程北旄忽然就有些蔫了,不过还是很利索的抻着腰带打好了结,“好吧,你去灵圃,我去后山,不过白日的时候须得陪我一会儿。”一边就掀开帐子跳下床,借着火盆中那一点红光,满地去寻靴子。
林栖反倒是很操心的替他整了整床铺,才慢悠悠道:“多大的人了,还这般粘着人,日日要人陪着!当下还好,改日师父一声令下,教你我闭了关,少则数月,长则数年的见不得面,岂不是要把你难为死!”
“哎!”程北旄本已去捞水盆洗脸,听他这话,猛的一个转身,又凑回来,直贴到脸前三寸近处,眉毛一挑,“楼主叫你闭关了?”
林栖一伸手将他推开几分:“尚未,不过既是炼气修行,闭关岂不该是寻常,你又跳跳叫叫什么!”
“我……”程北旄才一张嘴,蓦的又咽了回去,似是一句话到了嘴边反而一时难能出口。林栖与他再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