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三,跪在地上说他这辈子,就跟着谭三干,认他做兄长,当牛做马什么都行,只要他别再被人欺负。
谭三一瞧他那怂样,知道这人不是什么狠角色,平时没本事也就算了,还一副清高样,本是瞧不起他的。
却又挨不过霍子鸣央求,就抱着耍他的态度,道:“你若跟着我,需要有投名状,小子你若是能杀一个人,提着头来,我就收下你。”
那时候,谭三不过随口一说,他只道以霍子鸣的心性,定是不敢杀人的,故而这般刁难,希望他知难而退。
想不到,两日后,霍子鸣还当真提了一个染血的包袱扔到他的面前。
包袱打开,人头落地,脸却被刮的血肉模糊,看不清长相了。
到现在,霍子鸣还记得谭三当时震惊的神色,他麻木的笑了,明明如愿以偿,却半分不觉得爽快。
几天后,勾栏传出消息,说他们有一个花娘丢了。
霍子鸣听后,只是灌了一口酒,回过头,他看着那个被他踩在脚下的嫖客,只当是天道好轮回。
不过奇怪地,自那天以后,霍子鸣好赌,嗜酒,杀人越货,什么坏事都做了,独独不碰女人。
这件事,很快就沦为谭三那伙人的笑柄,时不时地就问他,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如此浑浑噩噩数十年,他是什么开始后悔的呢?
大概是在谭三成亲的那日,满座宾客,霍子鸣提着一杯酒,摇摇晃晃地祝谭三百年好合,心中却忍不住嘲讽,“你看怎么连这样的人,都有家了呢”
他喝的烂醉,便也不知哪个该死地,同他打趣,“姓霍的,你看连大哥都成亲了,咱们哥几个,可就差你了。”
霍子鸣一巴掌拍在那人的后脑勺,“你知道个屁。”
那人晃悠悠地回身,想给霍子鸣一拳,却被轻易地躲开,不满道:“你这人太不知好歹,你说你没跟着大哥混得时候,欠了那么多赌债,怎么就没叫人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