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晞带着charles登门拜访江伯,江伯谈兴很浓。
结束了拜访,已经深夜。
charles把关晞送到楼下。
他抬头看了看老骑楼表面剥落的廊柱,不确定地问:“你?住在这?”他发出灵魂拷问,“你不是说这一片都是危房吗?这还能住人吗?”
关晞淡定地说:“危房占比30%,这栋没事。”
charles由衷感叹:“你们这些大公司的精英,为了升职,真豁得出去。”
关晞淡淡说:“物竞天择,适者生存。”
charles笑了:“你要是真的认同这八个字,你来长乐坊做什么?”
关晞也笑了:“我讨厌这八个字。”
她抬头看向老房子。
charles说:“按照适者生存这套逻辑,这些老房子早就消失了。”
他们站的位置,刚好看见对面“镬耳墙”的耳朵。
关晞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说:“江伯一直管‘镬耳’叫‘锅耳’,因为从正面看,‘镬耳墙’的形状像锅上的两个把手。而我——我的房间对着镬耳墙的侧面,我觉得它的形状像个‘Ω’。”
charles的目光落在镬耳墙斑驳的水磨青砖上。两块砖凸出来,连同下方的小窗上的遮雨檐,他想起颜文字“口_口”。
每个人眼中的老城市都不一样。
“我只觉得像一张企鹅的脸。”他指给关晞看,松垮的黑色t恤上,依旧印着一行英文脏话。
他和这片老房子完全不同。
她也一样。
他的目光落在关晞的高跟鞋上。细细的鞋跟。他又看了眼自己刻意做旧的球鞋。
charles忍不住说:“住在这里,你不会觉得格格不入吗。”
“不会。”关晞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