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看过来,目光中带着审视,仿佛在红案摊子上挑选猪肉。
“阁下就是高邮晏郎?”此人问。
“是我。”晏珣淡定回答。
此人赞了一句:“果然一表人才。”,随后自我介绍是钦差大人的师爷。
“鄢大人久闻晏郎书画出众,后日在行邸宴请贵客,请阁下去画画。一应笔墨纸砚、颜料都有,你不用带。”
说是请,却是命令的语气。
钦差大人,真是好大的威风,一个师爷都那么傲气。
晏珣犹豫着不回答,他不喜欢这种命令的语气。
顾大官人请我画画还出一百两呢,你一点不提报酬,想白嫖?
李开先气得头顶冒烟,“请”走他一个学生,又来“请”第二个……
却独独不请他,这是看不起他这嘉靖八才子?
李开先站出来:“我是晏珣的先生。好叫阁下知道,晏珣是此科府试案首,我们商量后日要去拜谢知府大人。”
“府衙改日再去!钦差大人邀请好多贵客,难道不比你们送礼重要?”师爷态度强硬,“只是过了府试,连钦差都不放在眼中吗?”
他也知道,因为海瑞那封公开信,鄢懋卿的官声更差了。
但不代表区区一个府案首,就敢轻视钦差。
这话说得严重,李开先担忧地看向晏珣……
晏珣说:“钦差大人有命,晚生荣幸之至。只是画技拙劣,怕献丑而已。”
人在江湖飘,哪能不被白嫖!
呜呜,他一定暗戳戳把鄢懋卿画丑!
师爷想到什么,忍不住笑道:“这倒无妨,我们那里已经有了个画技更拙劣的,总不能比那人还差!”
李开先有种不好的联想,连忙说:“我还有一个学生,叫作汪德渊,被钦差大人请去好多日了,不知阁下可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