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工人们知道这是假象,谁也不承认。
一匹一匹布料压在仓库,压到月底压了几千匹。
一百件两百件棉衣压在仓库压到月底,压了三千件。
就等着几辆车开进来全部拉走。
周援朝当车间监管主任,跟原车间主任老金挤在这间小办公室。
谁看不出来原来的周书记现在是闲职,整天抽烟看报纸打发时间。
再一遍一遍看跟平安贸易签的合同,看完了唉声叹气的。
他这副愁容让老金也满脸愁容。
老金把他手里的烟夺过去摁掉,抱怨一句:“别抽了,我感冒了嗓子疼,都是你抽烟熏的。”
周书记又叹了一口气,问老金:“三月十号领二月工资,你说,咱工资能正常发?”
老金嘴里骂:“能正常发个屁,腊月里那五千件棉衣是老江收走的,五万块都没有,一分没剩还了县委财务上的窟窿,还差着一万块,二月的一万块要还过去。”
二月五号开始上班,一百台缝纫机做棉衣,一百台缝纫机做原来的普通裤子普通中山装和前进帽。
棉纺厂的理念,即面对城里人穿时髦棉衣,又针对乡镇农村人穿中山装戴前进帽。
成衣都压在仓库里。
张贵平当书记又当代理厂长,他给职工们口口声声承诺,到了月底,铜城老江会把两千匹棉布拉走,三千件棉衣拉走。
各乡镇供销社会把普通裤子中山装前进帽拉走。
资金周转不是问题,给大家发工资也不是问题。
画大饼画得真好。
老江就拉走了三千件棉衣,价钱出到最低,一件八块。
周援朝气不过,跑办公室给铜城老江打电话?
口气很生气,老江你耍什么混蛋手腕?你要棉衣就正正规规要,八块钱成本都出不来,你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