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弟弟啊……”她忍不住站起身,往前逼近了两步。
“我知道。”
沈寒天负手而立,身后一片朦胧的晨曦穿过窗户落在他身上,清冷如月白的光给他高大的身形裁剪出一抹锋利的轮廓。
背着光,叫人看不清他的眉眼。
可那紧绷如弦的下颌,还有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却看得人不寒而栗。
她刚刚涌起的冲动瞬间被瓦解。
忍不住退后一截,又一下子坐在了床边,这会儿是彻底安静了。
本就是母子,有些话根本不需明说。
他们心知肚明。
日头一点一点爬了上去,又是一个大晴天。
丹娘醒来时,早已日上三竿。
刚洗漱换好衣服,正陪着玉姐儿一道用早饭,陈妈妈就满脸兴奋地迈着碎步进来,附在丹娘耳边快速嘀咕了几句。
“当真?”她忍不住勾起嘴角。
“千真万确,老奴瞧着她上了马车的,虽不情不愿的样子,但也无可奈何,还是叫咱们侯爷给送走了。”
陈妈妈压低的声音里透着无限的快乐。
或许,除了丹娘之外,要说还有谁最期盼沈夫人离京的,唯有陈妈妈了。
“侯爷已经吩咐了,说是上书陛下告了假,要一路亲送太太,一直到路程过半呢,怕是这些日子都不在京里头,叫夫人您莫要牵挂,千万顾全好自个儿的身子才是。”
丹娘其实早就得了书信。
今日再从旁人口中听到这消息,还是觉得心头一松,说不出的充实甜蜜。
她小口小口抿着细粥,点点头:“我晓得了。”
原来,天光大亮那会子,沈寒天就送母亲出门了。
车队浩浩荡荡,光是箱笼就备了几十个,更不要说随行的丫鬟婆子、家丁小厮了。
这阵仗,任谁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