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看着,邹润一时竟呆住了,忘了回话。
见自家侄子双眼出神,若有所思,邹渊知道,邹润肯定是又在想事。
他只能无声的张了张嘴,将满腹埋怨又咽了下去。聚义厅已经不远,邹渊悄悄拭去眼角的泪珠,装作混若无事的模样,对门口值守的喽啰吩咐上好酒好菜,又叫邹润在厅内烤火休息,他自个则默默转到后院,亲手给邹润收拾起出远门的衣物和用品。
第二天一早,登云山下,三匹快马,两个伴当,邹润一袭綿袍绣袄,随身带了柄粗布包了的腰刀,就在登云山入冬来的第一场雪中,踏上了奔赴水泊梁山的路途。
………………
暮冬天气,彤云密布,朔风紧起,又是一场纷纷扬扬的漫天大雪,一杆花枪,一个包袱,头上的范阳笠低低的压着,林冲面无表情,踏着雪,只顾走。
官道上一个红衣骑士忽然打马从他身边经过,凌厉的鞭稍带起一股劲风,几乎是擦着林冲的腮边掠过,险些掀起了他的范阳笠。
林冲不仅没有生气,反而赶紧低头捂住头上的笠子,他是怕脸上的金印漏将出来——那里虽然贴着一副膏药,但是瞒不过明眼人。
换作以往,除非是带有紧急军情的军马哨探,否则林冲绝对不容骑马之人如此嚣张,这里毕竟是官道,他是习武之人,身手敏捷倒是无所谓,可是路上还有不少急着赶路的行商客人,甚至是妇幼儿童,他们可没躲避快马的本事。但是……眼下身为一介被追捕的贼配军,林冲只能将头埋得更低,偌大的身架尽力缩成一团,紧挨着路边,默默地走着,唯恐招人注意。
林冲见四周无人注意,伸手在怀里摸了摸,怀里有一封书信,那是蒙柴大官人厚恩,给他的一处容身之所,薄薄的一纸书信,林冲此刻视若珍宝,在他心中,重若千斤。
每隔半个时辰,林冲便要确认一下书信在不在,这是要命的勾当,容不得半点差池。从沧州到济州的这一路上,林冲没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