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
靶场之上无神射,校场之上无名将,光靠训练自然也出不了铁血强军,此道理自古如是。
所以邹润并未直接出手,斩杀敌首,大显风头不是他本意。安稳挺立阵中,学习如何正确地指挥军队,才是他身为一寨之主真正应该做的。
伴随着两支队伍绞杀在一起,后方的弓箭手在这种局面下,已经失去了最大作用,邹润特地下令让他们散在两翼,持弓威慑着隐藏在暗处旁观,且蠢蠢欲动的海贼残部。
其实邹润太高看这些海贼了,有道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他身处阵中,难观全局。可这些在战斗响起时就见状不妙,果断选择抛弃麻顺,跑到房前屋后,山上林子里旁观的家伙,却是亲眼目睹了整场战斗经过。
在他们眼中,这伙“官军”下手端的狠辣,刀盾手遮掩密不透风,长枪手如林而刺,后边还有弓箭手掠阵。自家头领带着最悍勇的一批头目和心腹喽啰冲阵,如此勇猛的势头,换做之前交战过得那些官军,早就撇下队友四散而逃了,可眼下这地上倒下的却大都是自家的喽啰。
看清楚这些,他们哪有捋虎须的胆子呢?
一刻钟后,登云山军阵之下倒着十来具横七竖八,血肉模糊的尸体,最后剩下的八九个海贼也早已胆寒,他们手中武器权做招架之用,全无反击之心,脚步是退了又退,一直退到了自家聚义厅的墙壁前,再无可退了。邹润这才指挥士卒围慢慢成了一个半圆形的圈子,将这群人,连带着还在和麻顺厮杀的邓飞都死死地圈住。
面前“官军”面上杀气四溢,手中长枪如林,枪尖浸血,谁个敢上去送死?海贼们神色惶恐,面面相觑,若非自家首领尚在缠斗之中,他们心中还存着一丝侥幸,只怕是早就撇下兵器投降了。
此时邓飞愈战愈勇,没了密集阵型的限制,他的朴刀显出十分威力,一刀快似一刀,一刀狠似一刀,麻顺嘴角渗出苦水,再也招架不住,口中大喊,“军爷饶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