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飞挺起朴刀排开众人,正逢麻顺又砍倒一人,邓飞目眦尽裂,一双红眼愈发赤红,他奋起巨力,恶狠狠地劈向麻顺。
麻顺好不容易破开官军阵型缺口,面上却毫无喜色。这伙“官军”恁地奇怪,他接连砍倒两人,士卒非但没有溃散,反而个个鼓勇向前,拼死也要维持阵型。趁着喘口气的间隙,麻顺扫了一眼这群面容青涩,武艺稀松却又阵型严密,几不畏死的古怪官军,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寒气。
“俺此番是遇见了甚处官军?恁地扎手?全不似这登州州县和巡检寨的土军们,看其装束也非刀鱼巡检寨的厢兵和平海军禁军,难道是岸上的驻泊禁军?可为甚未穿军服?”
就在麻顺疑惑间,耳边兀然刮起一道恶风,他下意识的偏开身子,一柄宽刃朴刀几乎是擦着他的胳膊劈了个空,麻顺亡魂大冒,只见一个全身披挂,赤眼狰狞的汉子出现在阵前。
“伤我孩儿,看俺剁碎了你!”
说罢不待麻顺搭话,只顾竖劈直搠,将麻顺逼着连连后退。只可惜邓飞手中朴刀是江湖厮杀的利器,但是在密集的军阵中,难以发挥出十分威力,是故麻顺虽无还手之力,却暂无性命之忧。
队伍中杨林谨记开战前邹润的吩咐,他并没有向邓飞一样杀出阵去,而是始终坚守在长枪队中,尽到一名指挥者的职责。他手中长枪早已浸润满鲜血,就这一会的功夫,他指挥着长枪手,不断地抽刺,最先冲击己方军阵的海贼已尽数死在长枪之下。
邹润也早就注意到了麻顺砍倒己方士卒,也看到了邓飞和麻顺捉对厮杀,但是并未过多关注,他将全副心神都放在了指挥这只初具雏形的队伍上,在后面不断发出指令,或喊出口号,调整着进攻阵型,一直向前向前向前。
对于这场战斗,邹润在刚刚弄清敌情的时候就敏锐的意识到,这是一个练兵和让士卒见血的最佳机会,经历这一次这种实打实的战斗场景,其效果堪比在训练场上埋头苦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