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则礼这才回过神来,他打眼一看,只见邹润身边的陈宣早就将牙齿咬的嘎吱作响,攥着长刀的那只手青筋暴起,眼睛里的怒火更是宛若实质一般,仿佛下一刻就要喷将出来。
“阿也!是你!陈家的崽子,你你你你……”
看到火把照映下陈宣几欲吃人的模样,黄则礼吓得原地打了个趔趄,整个人手脚并用,不停的往后退缩着。
“哈哈,老狗!报应不爽!此番终教你落到我的手里!你当初最里一口一个贤侄,一口一个贤侄,变着法的哄着我签下了高利贷,白纸黑字刚刚写完,墨迹未干,约定好的十贯钱到手就变成了不足七贯,还说甚么那三贯是在押利息?”
“我急着给老母抓药,不与你争辩,你却以为我好欺负,不出半月被强夺了我祖上留下的几亩薄田,又不出半月就使人缴了我的房契,将我和我病重的老母赶到了野地里,当夜就送了我母亲的性命,老狗,这些你都还记得么?”
有道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陈宣一脸狞笑的蹲下身子,狠狠踏住黄则礼的胸口,将手中尖刀撇在他脸上,那恨不得一口将人吞进肚子里的模样直将黄则礼的屎尿都吓出来了。
“大王!大王救我!只要你别把我交给陈宣,放我一条生路,我愿意变卖家产,奉上万贯银钱给恁老,恁老快将这疯子拉走,快快拉走啊!”
慌乱中黄则礼一眼看出了邹润是这群人的首领,便立刻许出厚利,企图用钱来让自己远离癫狂状态下的陈宣。
“记住我说的,好歹留他半条性命,村里跟这厮有仇的不止你一个,也给旁人一个雪恨的机会……”
在黄则礼陷入绝望的目光里,邹润拍了拍陈宣的肩膀,头也不回的持着长枪,扶着腰刀走出里院。
陈宣抿住嘴巴,死死咬住嘴唇,一声不吭地扑通跪倒在地,狠狠的朝着邹润转身而去的背影结结实实磕了三个响头,随后朝着院里的其他人大喝一声,“把院里的其他人统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