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与我说!”
“俺与你是血亲叔侄!论辈分我是叔,你是侄,论年龄,我是长,你是幼!这山寨是俺俩一同立起来的基业,早先孩儿们见俺辈分高,便推俺做了大头领,你做了二头领。可你要知道,俺心里从来不计较这个!”
“俺俩只差两岁,俺是粗人一个,你却天生一等异像,明明是寻常人家出身,但却一脸贵气,早些年,老家好几个有名望的术士都说你有大富大贵之像。你打小就比我聪明,读书也好……可……可后来脑后偏偏长出了瘤子,瘤子越长越大……自那以后,你心思越来越紧,脾气也愈发的怪,书也不读了,开始使枪弄棒,到处撒泼弄横,还时常拿头去撞树……”
自顾自的说到这里,邹渊突然委屈悲切的哭出声。
“呜呜……后来家中长辈先后离世,邹家只剩俺俩人相依为命,你暴躁易怒,等闲和人相处不来,争强斗狠,时常吃些大小官司,眼见家产渐光,为了吃口饱饭,俺只能担起叔叔的职分来,一咬牙拉着你上山落草,打生打死立起一番基业,好歹顾着你周全。”
“这么多年,俺活的真个累啊!俺没有哪一天不想卸下身上这副担子,俺夜里常常向天祷告,祈求你能头脑清明,自立自强。天可怜见,此番因祸得福!你眼下瘤子去了,人也好了,往后再有心里话儿,只可先跟我说!你再说给别的人听,我!我!我就……我就真个生气了!”
这番促膝而谈,邹润早已泪流成河,原先的回忆尽数勾起,他哪里还忍得住?
立马起身抱住这个至亲叔叔,放声哭道:“自是我亏欠了叔叔,冷了叔叔恁多心血,从今往后,俺两个还相依为命!俺们换换,这回换俺照顾你!”
回应邹润的,只有邹渊埋在他衣袖间沉重的、连续不断的呜咽嚎啕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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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自有那喽啰在登云山山前山后到处传令,只教满山大小人等,俱都到聚义厅前听候头领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