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登云山上兀自不静,有了白日里的事情做谈资,人人心里都活泛起来,有那自己藏有酒肉的喽啰,如逢喜事一般,将存货拿出和身边人分享,大吃大喝,玩玩闹闹,直如过节一般。
可是这种欢喜的氛围偏偏被隔绝在了邹渊的房屋之外。
又是一个明亮的月夜,山间林风凉爽,松涛阵阵,邹渊却紧紧闭上了窗户,门外站着两个身强力壮的喽啰,头绑红巾,右手持枪,左手按刀,直直地矗立在门外,死死的盯着前方的黑夜,似乎在警惕着什么。
“白日寨中的事有人与俺说了……”
闲汉出身,爱好赌钱,身材敦实,江湖人称出林龙的邹渊面无表情的盘坐在床榻上,手中兀自把玩着两枚品相极好的崇宁重宝。
屋中仅有的一盏油灯仅仅照亮方寸之间,邹润坐在椅子上,距离邹渊有点远,隔绝了月光的屋子很是昏暗,微弱的灯光难以照亮邹渊的脸庞,这让邹润不由得揣测自己这位叔叔的话中深意。
思考了片刻,邹润试探性的说道:“小侄惭愧,嘴里没个把门的,这等大事没和叔叔相商就告诉了小的们,惹得山寨动荡,此事是俺的过错,还请叔叔依照寨规处罚……”
“嘭!”
不等邹润话说完,邹渊狠狠一掌拍在了床沿上,偌大的力道激起一股劲风,直将桌上的油灯吹的一闪,房间内的光线愈发暗淡。
“寨主?”
屋外二人闻得动静,心中也是一惊,愣了愣神,还是用手扣了扣门,出言询问。邹润心中一紧,摆放在膝盖上的手掌暗暗握拳。
“滚!俺们叔侄自说话!干你们鸟事!都滚远些!”
邹渊愤怒了,他大声呵斥着屋外的喽啰,将他们赶到了远处,邹润内心愈发紧张,整个人坐立不安。
“挑明说了,今日之事,我却是怨恼!”
“但俺要将话说明,俺怨的不是你与孩儿们许诺诸事,俺怨的是你有本事!有想法!却不